這是傳奇搖滾樂團平克·佛洛伊德(Pink Floyd)最暢銷專輯──《月之暗面》(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的封面設計,以光透過三稜鏡的散射出發,最後聚焦為一。
唱片以漸強的心跳聲開頭,以漸弱的心跳聲結尾,如同人生的開始與結束。
呼應三稜鏡呈現的意象,那道理想是光,三角形是人的個性與思維,經過五光十色的社會洗禮,蓋棺論定時,是否還能堅持當初那道光?
《月之暗面》的主題是在時間流逝下,圍繞恐懼、矛盾、貪婪、混亂、瘋狂與──死亡。
尤其最後一首〈Eclipse〉的歌詞結尾:
All everything under the sun is in tune 陽光之下萬物和諧
but the sun is eclipsed by the moon 當日食悄然而至
there’s no dark side of the moon really 本來就沒月的黑暗面
cuz it’s all dark 因為月本來就黑
看完前面,不曉得有多少人認為作者說了一堆廢話,跟主題有什麼相關?
我覺得劍風雲、風月主人和韶無非,如同三稜鏡的一體三面,在相同的基準點上,因為個性與成長背景,造就三段南轅北轍的人生,互相為彼此的映射面。
月之暗面不是因為沒陽光照射所以黑,是因為它本來就黑。
沒有試煉,我們永遠看不出誰才能堅持到最後,還他本來顏色,只會看到一片和諧。
霹靂,最不缺的就是試煉。
一、三人的關係
在提三人之前,先來回顧一下他們的身世跟早期發展,畢竟風雲跟風月的身世劇情大多在靖玄錄,離兵烽決已有一段時間,可能很多人早忘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在天地主宰被劍謫仙擊敗之後,重新分開成三個不同個體(天地主宰跟波旬頗像,戾禍在三體中武力最高),三體分別擁有自己的原本勢力。
1.異天魔族覆滅史
戾禍的勢力大多隨他被劍謫仙封印,風月破除部份黃泉三千丈封印時,出來兩位,分別是被天劍非天釘在牆上的白焱,跟被逐日變成腦袋煙火的赤雪。
鴉九的勢力是血色塔,被月無缺封印,主要依賴鴉九使用鑄靈卷的戰力。
異天魔的勢力是在西南武林的異天魔族,在異天魔回歸之後,意圖開啟萬人血祭,被拈花台以五斷絕蘊封印。
隨後異天魔族被鏡族所滅,囚禁於鏡族神樹之內,異天魔血脈的風月主人成為海宇的影。
這裡劇情是采倒敘補設置的方法。
風月原本並不知道自己是異天魔的後人,是血鯤鯩告知,然後風月利用天涯淪落人的特殊體質,破除五斷絕蘊的封印,將異天魔之力吸收殆盡。
流亡在外的異天魔族只剩普通人,被鴉九跟龍燈交易找來的兵城之主韶九城,率領雪印七劍所滅,雪印七劍目前已知有識歸舟、寄如萍、傲雪生。
然後韶九城以早先死亡的獨子屍身交給龍燈,完成殺異天魔血脈的任務,城主將啖心果給識歸舟後,立刻被人所殺,接著韶無非由涵秋影帶回兵城(韶九城與獨子的死亡,應該是御脈所為,鴉九另一份委託是殺戾禍之子)。
風月主人這段歷史擔負承上啟下的功用。
2.鱗之子前傳
在血鯤鯩被劍謫仙擊敗,墜落死亡三角洲之時(天扇子因此被玄裳、凰覺帶往墟丘醫治),天外戰場同時掉到西南武林,造成鏡族覆滅,風月中斷學業回返(風月跟琴狐是同學)。
血鯤鯩在掉下之時,化出赤金雙鱗,海宇為復活鏡族,接受了戰鱗。
之後,血鯤鯩集結自身之力,化出鱗元,交與戰鱗(皇鱗此時已被鹿狐兩人重創,奪舍北冥風舉),要其找到可繼承之人,使他成為鱗之子,方便血鯤鯩奪舍。
海宇將此任務交給風月,但風月打起自己的小算盤。
在楚山孤將鱗元注入香如昔體內,臨盆之際,風月故意引滌瑕快劍(由琴狐假扮)前來殺掉曾為九凶牙的楚山孤。
香如昔當時正在采甜菜,回來只看到楚山孤的屍體,與離去的白色背影,受到刺激而昏倒,醒來只看到一具死胎,在雙重衝擊之下,神智瘋狂,被鹿巾安置於無著靜庵。
實際上,鱗之子沒死,死胎是風月特地找來(我懷疑是毒寡婦生下,兩者時間非常相近,毒寡婦提過這段往事,所以她對風雲兒視如己出,不過劇情沒明說)。
風月將鱗之子放置在攀玉趾必經之路上,攀玉趾一眼認出此子不凡,將來必將成為劍龕傳人(攀玉趾跟滌瑕快劍是劍謫仙徒弟,琴心的師兄)。
風月所圖謀者──劍龕(此處應是血色塔給的情報)。
3.小狼故事
妲姬跟僰君早有婚約,卻不知為何選擇跟戾禍私奔,然後又離開戾禍,獨自扶養小狼。
無非曾言:「母親早亡,如我真的來自戾禍,為何從來無人尋吾。」(兵烽決20集)
我懷疑妲姬的離開,是鴉九從中作梗。
鴉九汲汲營營帶來戰爭,在兵禍劍宿吸收地暘,在他腦海深處講:「仇恨是最好的種子,我在風月主人、韶無非身上,種下了不同的火種,而你,是第三顆火種。
為了讓天地主宰回歸,你們三顆火種,肩負取得陰陽雙鐵,以及解除黃泉三千丈封印的重任。
更重要的──是帶來無盡的烽火,才有劍瘟壯大的戾氣,斬除所有阻擋劍瘟壯大的敵人,為本君復仇,也創造屬於咱們的兵厄天下吧!」(兵烽決27集)
天地主宰三體之中,只有鴉九最在乎兵厄天下的理念。
可是戾禍卻因兒女私情,沉浸在溫柔鄉。
妲姬已成為劍瘟的阻礙,勢必成為鴉九的眼中釘,鴉九不知用什麼方法讓妲姬離開,並且沒有告知戾禍她己懷孕,甚至設計戾禍,將妲姬離開的仇恨指向苦境。
或許戾禍根本不知妲姬懷孕,當然無法得知他有後代,自然不會去找,無非就這樣被錯過。
在妲姬亡故後,小狼流浪時遇到無缺,當無缺帶他的小屁孩們來認識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小屁孩圍攻小狼,小狼獸性大發,小屁孩紛紛被咬殺。
在一旁目睹一切的無缺嚇到腳軟,不小心跌下河中,小狼將他救起,卻被劍謫仙看到,立刻把小狼打飛出去沉入河中,脊椎全斷。
衝上岸後被縈魅看到,縈魅求僰君救小狼,僰君一看到無非的臉,立馬憶起妲姬。
「他一定是妲姬的孩子!」,僰君心裡想道。
因此答應縈魅救他,將小狼帶走。
果不其然,小狼身上有妲姬信物,僰君用流形鋼取代小狼斷掉的脊椎,代價是要時常清洗。
清洗流形鋼極為痛苦。
在御脈時,望著縈魅姐姐的倩影,憶起了母親。
在縈魅姐姐細心照料下,忘卻流形鋼帶給他的苦痛,只記住縈魅姐姐的好。
他──已離不開縈魅姐姐。
二、升華的初心─劍風雲
在攀玉趾、天扇子和鹿狐接連身亡,風雲兒明白,他必須長大了,已沒有人能在前面為他遮風避雨。
當他決意承擔劍謫仙的恆山精神,他不再是南域那能活得瀟洒的風雲兒,而是劍風雲。
我認為官方的這幅圖對劍風雲的一路成長非常寫實。
1.踉蹌的前行
當他接下南域眾人的期盼,一開始,走的跌跌撞撞,連月無缺跟老秦都看不下去。
月無缺講他:「一心要繼承劍謫仙的所有,可悲啊,劍謫仙是劍謫仙,而你是劍風雲,只會盲循其法,終會落至四不像。」
「劍風雲,你以前的機靈活潑呢?怎會變得如此老實啊,我苦。該不會是因為當初和天扇子閉關太久的關係吧?」(兵烽決第8集)
他知道他是劍風雲,在他初見無缺時就強調:「恆山源自傳承,劍風雲卻只是劍風雲。」(兵烽決第4集)
然而人人都當他是劍謫仙,連觀眾也不例外。
他擔負的太重了,他知道自己只是逞強。
不成熟的他,只能一次次負傷前行,不敢停歇,怕在他停下腳步之時,又有人因他的怠惰傷亡。
逼著自己成為他想像中的恆山傳人,怕天扇子跟鹿狐的悲劇重演,這份自責,一直壓在他的心中。
彼時的他,為恆山精神所困,走不出來,直到他接觸劍龕,攀玉趾顯靈與他一談,他知道,這條路上,自己不是孤單一人。
不過這裡編劇處理的不是很流暢,說教意味太濃,很難讓觀眾共情,不夠自然。
2.付出血淚的前進
「外在是客,身心是主,勿受影響而反應過度。」(兵烽決16集)
現在的他遇事持成穩重,身邊之人卻開始一一離去。
從劫鏖主復生一役為護眾人受創後,在玉川仙境療養之際,邀月仙閣遭襲。
雖有無缺救場,劍琅琊仍是身亡,他著重卻是救回劍宿;在絕羚奪軀夜飛天被老談擒回,他關心的是與御脈的交易;在無非揭露身份,墜下山崖,他反倒問無缺如何看待這份友情。
此時的風雲,在外人看來略顯冷酷,他不是冷酷,而是無暇悲傷,有太多事需要他做。
他,要保持冷靜,穩步前行,只能和著血淚往肚吞。
初心不變,他不允許再有同伴死在身旁。
當琴心被兵禍劍宿紅爐點雪,他立刻提劍猛攻,只為爭得那些許的時間,「劍風雲縱使不敵,也要力戰到底。」(兵烽決21集)
當御脈毀約,眾人危殆,只見一人衛道,恆山巍立,不顧傷創,強行提元。
「承接完整的劍謫仙之力,你與先前已是判若兩人。」
「劍風雲仍是劍風雲,但,月無缺卻已非月無缺。」
這是他第二次向無缺講到,「劍風雲只是劍風雲」,縱使擁有劍謫仙力量,他仍是他,不會有任何改變。
無缺一直把劍風雲當作劍謫仙,直到此時,無缺才意識到,劍謫仙真的離他遠去,眼前的,只是劍風雲。
兩人關係就此變化。
「我本是雲,你則為月。
雲之為物,或崔巍如山、或瀲灧如水、或如人、或如獸、或如鳥毳、或如魚鱗,無可拘束。
而你自名無缺,本願世事圓滿,然而新月恨其易沉、缺月恨其遲上,你的心永隨圓缺浮沉,不得自由。
也許,你們都該與過去的自己,做一個了結。」(兵烽決24集)
無缺與無非,就此分歧,將兩人糾結關竅看得最透徹,卻是風雲。
這段現今看來,竟是埋著刀的伏筆。
現在的劍風雲,早已不是那個被重負壓垮的他,而是一肩擔起恆山精神的扛壩子。
3.大道初成,不忘初心
「吾是─恆山傳人;
而吾──還是鱗之子;
更是鹿巾的至親、琴狐的摯友、天扇子的寄望。
那吾到底是誰?
你說,吾是誰?!
吾,就是吾──
風雲兒,劍風雲!」
最後一招,「初心歸一 天道定一 軒昂 劍風雲!」
同樣的月光下,守護無悔,「最後,你可能聽不到,但我還是想說,今生與你為兄弟,我真的很幸運。」
這是他最後一次講吾是誰,「風雲兒,劍風雲!」
不忘初心,一路前行,經過五光十色的人間試煉,他回到最純粹的那道光。
三、精明的自私─風月主人
在風雲最終死戰前,編劇特意把鏡頭拉到南域月老廟,為的就是帶出風月主人這句:「死了,死了。」
他終究活贏了風雲。
很多觀眾看不懂,風月究竟想幹嘛?我想,連風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幹嘛。
1.活著
曾經,他尋思為什麼他是影,海宇是光,為何他的身世是這樣?
查清身世原是他的人生目標。
血鯤鯩打醒他,你是異天魔血脈,不比鏡族王族的海宇差。
當他把異天魔吸收殆盡,目標已達成,現在呢?
原本〝活著〞是為目標服務的手段,畢竟要是死了,不會有任何人關心你的身世之謎,現在變成他的人生目標。
他不但要活著,還要活得很好,活贏所有人。
可以看到他在邪君手下各種划水,每次開打就是裝忙,效果卻出奇的好,達成任務的效率很高。
因為他崇向有效率的方法,只要能達成任務,各種手法都值得一試,不管是武力脅迫、條件交換,甚至示弱合作,完成工作才是重點。
他不在乎面子,沒有什麼不能低頭;他不會糾結於理念,不管正道反派,甚至是變態也沒關係。
他骨子裡是個精明的商人,沒有什麼不能當做籌碼。
唯一不能當籌碼的,只有他的命;值得重視的,只有他的命。
此規則被一個成天燃燒命元,只想挑戰天下強者的天劍非天打破。
要是知道對方是這樣的人,他一定避而遠之,頂多過個水,各自震撼就沒下文(比如跟皇鱗的關係),沒想到連在山壁看戲都會中招。
可以說,這是一次他人生的意外試練。
照理講,集雙鱗與異天魔、鴉九之力的他,實力不遜於天劍非天,為什麼打起來被力壓一頭?
因為他一直很精明,從沒有死戰的經驗。
戰鬥,只是達成任務的選項之一,如果有其他方法能做到同樣的事,他會毫不猶豫選擇其他方法。
賭命,從不在他的考慮選項。
這種不惜生命的打法,他未曾親身經驗過。
海宇對他保護的很好,雖然海宇是個差勁的領導者,優柔寡斷又婦人之仁,但對他重視之人,一向不遺餘力付出,在鱗之子一事上,是海宇一肩扛下,風月才沒事。
海宇第一次跟皇鱗對打,的確是風月設局奪走他的戰麟,導致他戰敗被皇鱗廢去武功。
可是第二次無海生竅之局,風月是幫助海宇的人,他把搶來的戰麟又還給海宇,他知道此局海宇必死無疑,他曾想出手挽留,最終,還是沒伸出手。
他知道海宇對他很好,不然他不會有機會到湯問夢澤求學,造成他性格中還留有一絲溫情。
對沒有利益衝突之人,他會留情,像恨劍少,他大可不予理會,但風月還是給他留下尊嚴,幫他把手接回,讓他自行離開,這是海宇對風月最大的影響。
一路集寶的過程中,他總是等著坐收漁利,對於掌握的力量,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強度雖猛,熟練度卻差。
在早先對陣挹天愈,愈者就能靠水氣封穴壓制殛心能。
可以看到風月對力量的運用,遠不及他們的原主人,就連青玉鏡教授的刀法,他也沒練到精熟就去應戰。
當他的對手,是時常面對賭命戰局的天劍非天或劍風雲,可以說風月的心態準備,非常不足;對於力量的運用,他們早已爛熟於心,更非風月可堪比擬。
勝負,早已決定。
2.為何而戰?
「軒昂劍龕,代天行道,爾根本不配擁有這一切!」
「吾所承接的代天行道,非是對象,而是責任。」
「擁有劍謫仙的轉世天命又如何?如今的吾,勢要超越劍謫仙。
看見了嗎?奪取所見一切,就是吾的生存之道。
這是爾永遠比不上,也不配──與吾比擬。」
「風月主人,你果真看不清勝負啊。」(兵烽決33集)
不少觀眾無法理解風月的邏輯?
這些本來就不是他的,何來風雲不配擁有。
在講此段之前,先來聽一段科學史小故事。
〝法拉第,電學之父,我想是很多人國高中時期的夢饜。
法拉第的出身很窮,能有這麼大的科學成就,除了他自學不倦的勤勞外,戴維對他的賞識跟提拔,是很重要的一步。
戴維(Humphry Davy),無機化學之父,發現十五種元素。
戴維成名很早,法拉第最早是聽到他的一場演講,點燃他對化學的熱情,可以說戴維是法拉第的恩師。
在法拉第進入英國皇家學院時,戴維讓他看清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科學研究也不例外。
當法拉第在實驗室沒日沒夜為科學奉獻時,戴維卻投身宴會廳,醉心於政治算計,兩者在科學研究上,越差越遠。
然而戴維一直瞧不起法拉第,認為法拉第有這些成就,都是他的功勞。
當法拉第發表讓後代學生痛恨的電磁感應,帶給他的不是榮耀,更多的是毀謗。
很多人說他是抄襲歐勒斯頓(William Hyde Wollaston,當時與戴維合作研究電磁感應),以當時兩者的名氣差距,很多人站隊法拉第抄襲,戴維當然知道法拉第是自己研究,但他故意不表態。
直到法拉第挺住流言,更進一步完整論述,當他在皇家學院發表的時候,給他最大掌聲的是歐勒斯頓。
歐勒斯頓原本的態度是事不關己,到轉變為支持,人有時會被外在名氣迷惑,只有堅持提出成果,別人才會認同,就算對方是科學大師,一樣會犯這些錯誤。
然而,戴維依然不認同法拉第,他甚至講出這想法是歐勒斯頓想出,只是他們當時做實驗失敗而已。
歐勒斯頓立刻清楚,他只是戴維攻擊法拉第的武器,他覺得法拉第已經足夠成熟,可以成為皇家學會院士,當時皇家學會投票,19票贊成,1票反對。
反對者,皇家學會會長─戴維。〞
劍風雲就是法拉第,風月主人就是戴維。
可以說,劍風雲能逃過一出生被血鯤鯩奪舍,是風月的功勞;為他找到一個好的扶養環境,是風月的功勞。
霹靂里太多因父母被殺之仇,性格扭曲的反社會小屁孩,最近就有《仙魔》的圓箏和《天越》的辰太尋明。
風雲的原生家庭,光他父親是九凶牙,還犯下不少滅村血案,玄真君的徒弟劍雲,他家就是被楚歌饒恨曲(楚山孤的原名)所滅,註定某天會有人上門尋仇。
攀玉趾不同,身為劍謫仙徒弟,雖然他不像風雲常講恆山精神,卻是以身奉行,身教大於言教,攀玉趾很多氣質感染風雲。
像他很會喬事這點,風雲就有學到,可以說南域五璣能運作,攀玉趾這位仲裁者功不可沒,光他能協調鹿巾跟上官爭先,就是了不起的功夫。
風雲有樣學樣,也幫著劍謫仙跟血鯤鯩談和,他的種族和平理念,可以說受攀玉趾影響很大。
縱使風月不是那麼好心,有他自己的算計,但他畢竟讓風雲兒無憂無慮的成長,有個天真活潑、可以作夢的童年,這是風月對風雲的恩。
仇也是顯而易見,從楚山孤、攀玉趾、香如昔之死,一路到南域覆滅,風月是參與者,更多的時候是推動者。
風月培養風雲,是要他能使用劍龕。
然而,風雲的成長遠超他想像,就像法拉第已經超越戴維一樣,他只把風雲當做能使用劍龕的工具人,從沒想到,他真的成為恆山傳人。
這一切,本該是他的!風雲的一切,都該是他的!
當他想活贏一切時,他已輸掉一切。
風月贏得性命,瘋了:風雲贏得尊重,死了。
〝做人如果只想活著,那跟鹹魚有什麼兩樣?〞
當風月從生死幻真醒來,面對死去的風雲,他是覺得贏了?輸了?或者,更多的是惆悵?
被五彩繽紛的世間所迷惑,漸失本心,只為活著而活著,那道光,亦失去本色。
四、沉淪的平庸─韶無非
猜雪之狼的時候,有一幕我覺得很違和,不曉得編劇是特意這樣安排,還只是順手寫下。
在無非講他的種族和平理念之前,有個村子被滅了,被雪之狼滅的,用處只是拖延無缺他們追上。
當無非講到:「好殘忍的手段。」(兵烽決13集)
我甚至懷疑是不是猜錯了。
如果無非是雪之狼,那這一刀連續殺人的刀痕,很有可能不是涵秋影做的,而是無非親手划下,此子,也是他故意留下。
在親手所滅的村上,講述著自己的和平理念,這是多恐怖的極端傳教士。
太強烈的違和感,使我一度懷疑無非是扮豬吃老虎,心機極為深沉。
1.不想面對
不過,看到現在,我總算明白了。
無非有小聰明,沒大智能,容易被眼前事物迷惑,衝動的做出決定,就跟你我一樣,是那麼的平凡。
誰年少時沒做過偉大的夢想,當我們被社會毒打過後,早已忘卻那追夢的少年。
無非的理想,只是他對自己出身不滿的變形,並沒有真的想做,而是當理想實現時,他會是最大的受益者。
這是他跟風雲最大的不同。
風雲縱使經歷新海鯪的叛變,他還是想著和平共存,只是他不再天真的相信承諾,而是要落實的去做。
無非只是嘴上講著和平共存,沒有階級,但當他知道自己是戾禍子嗣時,卻立刻抱怨,為什麼戾禍不來找他,他不是天地主宰之一嗎?
他對自身的血統,是很重視的。
很多觀眾無法理解無非的行為,覺得編劇寫崩了。
可是,編劇卻在雪之狼小時候的劇情,就很明確點出他的性格弱點。
「你為何不反抗?」
「僰君問得小狼惶恐了。」
「小狼,我們的選擇,比我們的身分與才能,更能告知世間,我們是誰。」
「擁有一切的人,才有選擇的權力,小狼沒有,我們連好好活著,都是奢侈的想法。」(兵烽決13集)
我是誰?
這是橫亘在劍風雲、風月主人與韶無非三人之間,最大的課題。
風雲奮力的活著,為守護他想守護的一切。
風月算計的活著,為掠奪專屬於他的一切。
無非呢?
至今依然逃避著,不想應答。
2.懦弱的失去
很多觀眾無法理解無非,在經歷過種種事件,為何還回去御脈,還聽荒禘指派任務。
不曉得這裡有沒有人看過韓劇《鬼怪》?
〝王黎小時能坐上王位,是戲裡的大奸臣朴仲憲一手策畫,他知道朴仲憲不是好人,只是利用他謀取權勢,但他也樂得輕鬆。
畢竟他對朴仲憲還有利用價值時,朴仲憲是不會動他的,而且,他的母親身份卑微,沒有朴仲憲扶持,他什麼都不是。
往後,他遇到一生的兄弟─金信跟一生的摯愛─金善。
金信與金善是兄妹,一個是名震天下的大將軍,一個是掌管後宮的皇后,兩人使朴仲憲如刺在背。
因此朴仲憲唆使王黎將兩人殺害,兩個他最信任與最愛他的人因此死亡。
他知道,朴仲憲接下來連他都會殺,反正他也不想活了,死就死吧。
在死前他講:「為什麼我的臣子、百姓、愛人,就連我自己或其他人,從來都沒有人愛過我。」
語畢,將毒藥一飲而盡。
在現世的金信得知後,對著他講:「對啊,殺著殺著,連自己都殺了,你什麼都沒守住!」〞
如果能理解王黎,就能知道為什麼無非離不開猂族,他們兩人,難道不知道誰才是真的對他們好的人嗎?
知道。
不過,根植在骨子裡的不自信,才是決定他們動機最深沉的要素。
懦弱、退卻,是他們的外在表徵。
藉由傷害自己或最愛他們的人,把過錯推給別人,「都是他們的錯」,無非把錯推給荒禘、縈魅;王黎把錯推給朴仲憲,可以讓他們的心理舒坦點。
傷害帶來自信,使他們覺得自己有掌控權,其實他們什麼都抓不住,什麼都保不了。
〝親情,自幼從來未明白滋味;恩情,原是利用侵吞的假象;唯一曾經緊握手中的友情,卻因重重欺騙與偽裝,模糊了面貌。
「哈哈哈,韶無非、雪之狼,你在做什麼?你可知曉呀。
真痛,怎會這麼痛呢,為什麼,我所僅有的,也不過那一點溫柔,蒼天,都不許我留下呢?」〞(兵烽決24集)
在他生命最痛苦之時,他想起誰?「魅姐姐」。
他竟然想起的是縈魁為他洗流形鋼,再來的排位才是無缺。
就知道誰才是他認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是縈魅幫他洗流形鋼的日子。
身體的苦痛,使他更牢記縈魅的溫柔,縱你虐我千百遍,我仍待你如初戀。
他活在舔拭過往傷口的泥沼中,沒有任何人能救得了他。
編劇此處排戲很巧妙,無非被風月所救,並被告知身世,接下來就是雲月的戲份,風雲才是他們之中最透徹的明白人。
「也許,你們都該與過去的自己,做一個了結。」
無缺在無非身上,看到自己過去的影子,他能理解無非,但,當他選擇與過去的自己告別,無非依然活在過去,兩人就此別道。
五、小結
風雲雖死,卻留給風月跟無非必須回答的靈魂拷問,「你,究竟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風月跟無非,將牽連天地主宰,兩人勢必會在之後有所交鋒,不知他們的應答,是否能讓人期待。
All everything under the sun is in tune 陽光之下萬物和諧
but the sun is eclipsed by the moon 當日食悄然而至
there’s no dark side of the moon really 本來就沒月的黑暗面
cuz it’s all dark 因為月本來就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