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這是與巴哈布版版友、K島島民一起討論後(注1),試著還原的《狂刀》原設置:感謝許多好朋友的分享與牽成,沒有大家的熱心與回應,大概沒辦法寫出這篇文章。無邪趁著感冒在家時寫完最後的潤飾就發上來了:由衷感謝各位m(__)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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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 試著還原《狂刀》的原設置 ===================
1.首先,大背景是三教締盟、平起平坐。三僧五儒十三道成了檯面上的主事者。約定對外有志一同、對內平權共議、共謀武林和平。
2.三教門中各有不甘於現況的野心份子,此舉引來了他們的妒恨:道教是十三道之首太真君、佛門是地藏大如、儒教是五儒生之一的歐陽上智。其中歐陽上智出走自立歐陽世家,在距正劇一百八十年前的武林興風作浪,計劃成為武林皇帝。其間曾與照世明燈合作,而在《至尊》與《劍魂》的原設置中,歐陽上智與照世明燈是同一人,但後來依正劇演出:二人各自獨立,只保留下過繼葉小釵聽命權這個協議;而後照世明燈以世家需負起維繫武林和平、抵抗外敵入侵的責任,答應為歐陽上智扮演必要時的煙霧彈,吸引素談與普九年等人的目光。
3.太真君化身為慈海渡者(=歿神=大智能),同時暗中促成昊光道院的掌教青陽子成立合修會,吸收不滿原教門的三教遊離份子與改革派,作為檯面上的稻草人,利於在撲滅「野心份子」的過程中,重掌教門大權。而從玉芙蓉(喬飛之妻)的口述中可得知,原始的合修會並非罪惡淵藪,也曾暗中行善濟世,可推敲青陽子一開始的動機是正面的。
4.慈海渡者在獨立的境界三分縫中操控一切:藉天鏡台與六合武冊擺弄光明城、武功之家、無念教。無念教的換腦手術,與合修會的換皮手術作用一致,同樣有利於分化與操弄他人意識。在太真君的原始構想中,三僧、五儒、十三道的人數存在有相當大的差距,這點成了他作手發揮的空間,只要透過換皮與換腦手術打入佛儒二教,便不難利用共議制度采多數決的盲點,製造有利自己的意見。
5.佛門或許對此首先有了警覺,所以立下不得擅學其他教門武學的門規、而五儒之首的南宮布仁遭到了頂替、並說服同門中的百里抱信加入。當時的百里抱信因為感情得不到回應、又為了不耐歐陽勝天(歐陽上智為了掩飾自己並非真心忠於教門的棋子)的追求,決心創下一番事業,所以響應了「師兄」的邀請,原本尚稱安分守己,但在後來得知素與風采鈴締結良緣的消息後,由愛生恨,態度轉趨積極、建造了迷情之墓等一連串針對素的陷阱。所幸後來迷途知返。
6.慈海渡者這個名號的意涵與照世明燈相近,可推想是黃強華先生對「武林皇帝」這個概念再次的發想,至尊者,獨一無二也。一如原始的照世明燈=歐陽上智,暗示慈海渡者就是九五至尊的真身。而他的行為在劇中也曾被其他野心份子提防:作為反制,孤愁先生與其背後的勢力暗中繪製了九龍圖,把對他最有力的殺著散布出去,同時與栽培、吸收塵世九龍以利無敵戰龍完成的計劃結合(因為龍血火龍嬰尚未降世,提早誅殺九龍徒然有利於他人注意到菩提經會收聚龍魂的特性,不如使用各種誘導的方式、暗中將九龍的蹤跡掌握在手心裡。)從銀羽飛燕、竹魂等人的自述中,可得知他們過去都曾遭遇不幸,但卻能保住性命遇到「貴人」栽培,反面來想也是在成長的方向上被掌握。而冥冥中這點後來也成了他們各自與蔭屍人、葉小釵交好的契機。
7.為利掌握菩提經,慈海渡者再次與地藏大如共謀,化身大智能投入七彩雲天,終於得到順利進入翻閱的機會,但一同進入的尚有同期在聖佛岩修行的一頁書。大智能不知自己的行為已被注意到,一心以為是同時進入的一頁書告發了自已,所以有了後來報復的計劃。
8.而在浪濤下另有暗潮:天殘武祖,在原始設置中與無人座武宗魁乃是同一人。武祖可能在交流的過程中,以帶有掩飾面目身形的「百川匯宗」提點過太真君(=慈海渡者)、天理老人(真身不明,應為十三道之一)、南宮布仁(真身不明,應為十三道之一;狂刀震懾光明頂時,這三人在一片混亂中站定了能互相支持的位置,可視為是三人久有默契的明示)等,窺見相關計劃的他推想出了將來可能會有的發展,於是透過讓大智能被針對、得到了「無人座」上位掌控合修會的契機。
9.這裡就成了一個陰謀詭計的食物鏈:太真君設計讓成立合修會的青陽子被針對,有利於自己集權掌握教門話語權;想不到自信太過冒險親身進入萬聖嚴的他也被武祖算計、李代桃僵地被逐出整個計劃。這時武祖透過遠生道武學座談會吸收大量儒道釋魔的棄徒與敗類,對合修會進行了換血,必要時只需以正義之師的頭銜自演自導一出討伐野心份子的戲碼,自己就成了三教式微下最有聲望的神轎。
10.青陽子被十三道其中五真君追殺逃進天地門的發展,恐怕也是有心人的計劃,一來要卧底趁機剪除道門中武力前段班的「命術、寧刀」,再者青陽可能被威脅或引導,「只要能在天地門找到傳說中的龍腦,就能顛覆先前對你的迫害」種種因素疊加下,青陽終於在宇宙之眼中覓得了龍腦,並透過寄身其中的方式、順利讓不知情的鬼王棺帶出了天地門。
11.岔出去討論一個戲裡劇外相呼應的點:剝人臉皮的殘忍手段(注2),其實最早在正劇中老奸臣一線生就做過了,只是那是為了代替柳百通的人皮面具技術,為了呼應金陽聖帝的入侵計劃而做的。當時的一線生與半邊分誘殺了武林各大派門的掌門、以傀儡進行頂替。這邊當然可視為是黃強華先生把過去的點子重新化用在《狂刀》中,一如當時的宣傳海報,輪廓神似半人半械的某角揮刀砍下道境三高人孤愁、歡喜佛、慈海渡者的首級,不難推想,原始的「無敵戰龍」應該也是類似收集五寶復活紫霹靂的概念。──想不到二十年後變成了青陽子的特攝戰隊風XD
12.而從時間上意外地可以窺見老劇安排上的嚴謹:歡喜佛雲棧墩的大鵬鳥六十年產下一蛋:曾先後贈與慈海渡者與孤愁先生,到了正劇中最後一枚黃金受精卵,透過老素的牽成、變成了一頁書後來的坐騎「陽翼」。考量到歡喜佛不可能覓來第一枚鵬鳥卵就贈人,往上推算,太真君化身慈海渡者來到道境修行的時間極有可能是在一百八十年前,也與歐陽上智掀起武林風波的時間點相互呼應。合修會與世家間有著許多雷同的地方,像是九龍圖的概念有著世家家譜的影子、吸納三教九流卻隱身布線與老歐陽廣收義子的做法一致。而加入其間不乏有真正的俠士,只是未能理解整個布局,也因此,成了他人陰謀下的屠刀。竹魂與葉小釵相見如故,可說就是個旁證。他們是同樣的熱血心性、卻又被殘酷的武林捉弄,心死之餘成了他人的棋子;有幸成就一段友誼,卻不幸又被更深的陰謀捲入其中。
13.以上的推論如為真,可推想原本《狂刀》的劇本,應該是以武祖=無人座作為幕後大魔王的布局,而老素化身神秘劍客、透過黃甫橋血戰詐死化身半僧功的一頁書與狂刀合作、之後接觸到逃出天地門的青陽子。同時葉小釵偽裝昏迷不醒、實則潛伏友情之家破壞千子彈產線 ── 三台柱與劇中新扛棒各有所司。同時不甘苦心計劃被人掠奪的慈海渡者定位轉為亦敵亦友,在關鍵時刻對奪走自己一切的武祖報復(可能還會為了替老素擋刀而死,與正劇中死於五鬼道的發展一致),敵我同心共誅天殘的熱血大戲。但當時的劇組可能考量到演出上的醞釀太漫長、同時為了銜接後續老素/青陽/非凡鼎足而立→接續三教之子的下一檔,改成了正劇中的樣子。
14.老秦曾在菩提學院打破第四面牆,作為劇組隊觀眾質疑天殘被狂刀以「離刀斬」輕易收拾的回應:惟今日想來,也許二十年的當時也有識者看出了相關的脈絡吧?只是遺憾於未照著原本的鋪陳展開,才會有相關的提問(或質疑)。但這就是劇組在現實上的考量了:畢竟當時霹靂的收益全靠影帶市場、連戲迷組織的「霹靂會」都是下一檔《王朝》始成立的;細膩的鋪陳與劇本能否成為實質上的收益是很難划上鏈接的。而類似的例子,大概就像是《龍圖》三部曲,大改了原本東陵=七星之主,後續會對上天魔的發展;取而代之的是悅蘭芳變成了拋家棄子人人喊打的慘況,但劇組一定也有原先預定投入描寫的感情。作為劇中表、里、藏三面的埋線,悅的的際遇,才是當時劇組在經營偶像與拉高收視里真正嚙斷吋絲的心血,只是收束成了正劇中的樣子,也才有「虛負凌雲萬丈才,一生襟袍未始開。」的慨嘆。這改線當年成就了黑白雙少、成就了憶老與風之痕不滅的傳說,但細細咀嚼,那些未能演出的設置,似也有引人入勝處,不是嗎?
最後:本篇討論的內容雖是老劇,為利於大家回憶,無邪貼了許多不少YOUTUBE上的影片鏈接;有很多是在我最低潮透過回味、走出那段慘澹的貴緣。請大家不要挪為討論以外之用。畢竟現在已有正版的收視管道、早年的音樂也都換新了。請讓我們一起珍惜這段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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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當時與k島島民們討論的串。 這篇為了方便閱讀,儘力把時序順過了。再次感謝當時惠我良多的島民朋友~不知名的你們是最棒的。
注2:《狂刀》的殘忍橋段頗多、對女性角色的糟蹋也是:但細察仍不難窺見劇組在其間安排緩和的用心,像是業塗靈為了騙得非凡的指紋連連被巴巴掌要整張臉皮去翻印、老秦自嘲自己與花非花的床第之樂是「六闖櫻桃溪」,還有藏在尿道的神仙手被歹徒「服務」翻出等,恰恰對應前期合修會的慘忍無道、以及六鷹對卧底的慕蓉娟糟蹋的段子。可以理解是劇組透過這樣的幽默大鬧,儘力在化解觀眾們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