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性天真單
純還有些天然呆,還有著與純情外貌形成反差的超敏感體質
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頭金黃捲髮發出耀眼的光芒,修長的大腿穿著一條鵝黃色的超短迷你裙,顯出身材的完美絕倫。
「鍾憶嵐學妹,今天的期中考要加油喔。」
「好的,巴麻美學姊。」
「一個人到外國留學很辛苦吧,有什麼煩惱都可以告訴人家喔。」
巴麻美笑容可掬地說道
「謝謝,巴麻美學姊。」
鍾憶嵐笑逐顏開地揮手道
等進入一年級教室後,
明窗淨几之上,一大堆寫滿了註解的筆記和考卷練習如冬日的積雪般厚厚堆積如山。
穿著一身整齊筆挺的白色校服裙,一雙豐腴的肉團悄生生地挺在胸前,在空氣中勾勒出一道火辣的曲線,甚至連白色的襯衫也顯得擠壓欲裂;
板起臉孔,劍拔弩張地執起原子筆,此刻的鐘憶嵐,正一臉肅殺地跟每一個學生都不能逃避的宿敵奮戰著。
一雙軟白的玉手默默耕耘,墨藍的筆鋒如征服者般跨過一道又一道由考題築成的山峰,然而若認真細看,卻竟發現豐滿少女的眼神里卻是一片散渙,毫無焦距;看似精準的一題接一題解答,原來都是她心不在焉之下的亂寫一通,殊不知此時的少女滿臉霜寒的僵硬神情之下,一副心思早已飛到九霄雲外去,苦思著種種比起眼下的公開試還要沈重難纏上一百萬倍的大煩惱——她叫鍾憶嵐也是名魔法少女。
只見書房內有個絕美少女正伸著纖纖素指,翻閱著擺放在桌上的書本,
而那美女打扮的也十分秀麗脫俗,露出一點腳趾的黑長襪修飾著姣好的腿型,兩相交疊姿態慵懶,顯得一副與世無爭般的悠然自在。蝴蝶般的長袖上衣裸露著溫潤香肩,以及用書本也掩蓋不了,皎潔如月的豐滿雙峰,她叫藍天恩也是一名魔法少女。
「Miracle – Dress up。」
聖光如驚駭的浪濤般急速流轉,又如退下的潮水般飛快退卻。當如曇花般只有短暫一現的耀目光華都褪去之後,已是徹底變了一個模樣。
本來黑色的長髮被漂染成了華貴的奶油白,奔放地披垂背後;本來赤身露體的身軀上多添了一件畫著十字花紋,如聖女一樣高潔優雅的白色長袍,而在她本來空無一物的左手上,亦憑空出現了一枚閃閃生輝的白銀戒指。她用那隻手再一次交扣起藍天恩的五指,朝他的唇又再吻了下去。
——她的瞳孔很美。
那是一顆微微透著灰白的,如水晶一樣透徹澄明的純凈瞳孔。頂著一副妖異的灰瞳白髮,配上西幻風的華麗服飾,精神亢奮的感受著這俏麗女孩帶給他的全新驚人魅力。
她嬌小的身體慢慢懸浮,身上也發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光,彷彿再著裝一樣的凝聚,鬥氣更像是要爆炸一樣的臨界;短短的時光瞬逝,炫紋的魔球彷彿受到了什麼指引一樣,全部都附著到了她的身上。
她整個人都已經化成了一抹金色的光暈,在這耀眼的光暈之中,一個新的人型慢慢現身——
濃縮到極致的光芒忽然不見了,像是被什麼人吸收了一樣,原本在蘿莉妹妹站立的地方被一個金髮的御姐取代了。
她的個子高挑,婀娜的身型曲線在金色的光芒中近乎完美,渾身上下只有一些黑色的貼身鎧甲作為防護,大部分都裸露在了外面;炫紋魔導槍也被一些黑色的粒子包裹之後,現在變成了一桿雙頭異化的炫紋魔霸槍。
原本齊肩的雙馬尾現在也垂落到了大腿以下,僅僅是在發梢根部綁縛的馬尾辮盡顯狂野和奔放。
在無數妖魔面前舞刀揮斬的戰鬥中。
在那柄修長而尖銳的燦金利刀之下,到底有過多少的妖魔命喪於此?她並不知道,這些自慾望中「誕生」的妖魔,到底是否也有著真實的「生命」;她也不曾想要理解過,到底這些懂得對著她們張牙舞爪,忠實地展示出人類種種慾望醜態的怪物,又是否有著「感覺」、知曉「痛楚」……然而她所唯一在意的,就是每一隻妖魔誕生的背後,都必定有著一個悲傷的故事,以及,不只一個為此而哭泣的人……
濃霧之中,初次在魔法少女面前嶄露頭角的三尾妖狐,身影是多麼的高大,幽深莫測,不可戰勝——他的慘白陰冷、他的控影巫術……然而,鍾憶嵐旋即又很快想起了那場對決的詭異結尾:當時壓倒性的佔盡上風,只差一步之遙就能將她和藍天恩趕盡殺絕的三尾妖狐,結果竟然因為鍾憶嵐一句兒戲不過的變聲表演,馬上就被嚇得氣急敗壞落荒而逃,就此不情不願的饒過了她們兩人的一命。
「魔力解放——Miracle – Dress up。」
顫抖著的左手輕輕掏進了自己的懷中按住了手機,下一瞬間,如在黑夜裡升起的日輪般輝煌的金色魔法戰衣已然出現在鍾憶嵐的身上,她右手輕輕一招,那柄本應插在三尾妖狐肩上的長刀已乖巧的飛回了她的手中。
她的戰鬥,可還沒有結束啊。
「魔力全力.奧義解放!」
拚命。
輕巧地斬斷了刺穿自己下腹的堅硬毛髮,鍾憶嵐猛然一個轉身,竟全然不顧下身失血的就提著刀往三尾妖狐全力狂奔了過去!
一如往日任何一日的,全力拚命。
拚命的戰鬥,拚命的活著。
畢竟,打從半年前成為了魔法少女的那天開始,她的字典里就已經不再考慮所謂的「明天」、所謂的「未來」。
這個時候,肩上一松的三尾妖狐方才反應過來,殺紅了眼的他似乎亦同樣的不顧後果,開始奮力燃燒著自己的生命力量,催谷著自己尾上毛髮生長,化為了五、六、七道粗長的毛髮長矛就要向正在衝鋒過來的鐘憶嵐刺襲過去——
腦袋靈光的鐘憶嵐,總是會比她的夥伴們都想多很多很多。比方說,敵人的真正身份;比方說,等待著她們的最終下場……
或許,確實是有著這麼一個樂觀的選項,她們真的有機會像動畫里演的那樣美好,跟自己的夥伴們終有一天將大獲全勝,打倒最後的敵人後回歸平和的生活。不過,深明現實殘酷的鐘憶嵐卻是更加的明白,刀劍無眼,在現實的戰鬥里,斷手、斷腳,甚至是更嚴重的傷勢,都不過是等閑事;而在最壞的情況下,戰死,對她們而言亦不過只是個必然的歸宿。
所以鍾憶嵐一直以來都拚命的活著。儼如每日都是生命的最後一日般那樣,拚命的活著。
全力的揮舞著可能是最後一次揮舞的刀劍,全力的享受著可能是最後一次上到的課堂,全力的投入著可能是最後一次跟同學們的聊天,全力的充實著每天都可能是最後一天的人生。既不需要對明天有著多餘的期盼,但,亦同樣的無需為明天有著任何焦慮或擔憂。早已明白自己身份和命運的鐘憶嵐,無時無刻都已經做好了會失去一切的覺悟。
因此,無需要眷戀太多。不論是她的生命、抑或她的純潔……只要是為了保護他人,她一切都可以捨棄!
「絕刀。虛.無.無明……」
或許,連她的夥伴們都不明白她為甚麼要做到這麼一步。
在熱淚滿盈的眸中,身披金色魔法戰衣的鐘憶嵐似乎已化為了一個銅錢般大小的橘黃圓影,她一手提著金光逐漸變得黯淡下去的長刀,幾個靈巧的轉身,咻咻咻的幾下清脆的響聲,一切、一削、一割、一斬,本來來勢洶洶的幾道毛髮長刺,不過轉瞬間已全都化為了細碎的粉末。
無戀。無愛。無心。無情。
鍾憶嵐的動作之所以能敏捷、乾脆到這個地步,全因她早已捨棄了一切多餘的牽掛。
「劍斬肉身……斷因果!」
終於,全力衝刺到了三尾妖狐面前的鐘憶嵐,提著已黯淡得彷彿黑洞般將光線都深深吸收進去的銳利刀鋒,狠狠地朝他頭顱斬擊過去;儘管三尾妖狐仍不放棄的似是想要抱向鍾憶嵐作最後的掙扎,但那漆黑近乎子夜的刀鋒不過左右的輕輕震動了一下,憑其妖魔的肉身甚至竟沒能抵擋上半秒,其伸出的雙手已在那震蕩的餘波中被震成了粉末。
然後下一幕,就是突兀而至的謝幕。
「阿慧,你要好好記住……」
再也沒有閑暇去玩這場兵捉賊遊戲的鐘憶嵐終於放棄了一切活捉或拷問的奢望,她順著刀盪的余勢,用盡最後的一絲氣力,將那漆黑的刀鋒給送進了三尾妖狐左眼眼窩中;可是與此同時,將生命力燃燒到盡頭的鐘憶嵐,早已披滿鮮血的雙腿也隨之一軟的,亦含著笑,漸漸往前的跪倒到了三尾妖狐的懷中……
「這個世界……沒有從天而降的英雄……只有著……挺身而出的……我們自己……」
本來翠綠如茵的草坪,早已化為了不堪入目的赤色血池。
大概,已經再也無憾了吧。在迎來終結之前,她總算是看穿、甚至收拾了她們最大的敵人;至少,她的犧牲,成功保護了她最重要的一個夥伴的性命。
這下子,她也總算是可以驕傲的微笑著,功成身退了吧?
沒想到,結局實際來臨的時候,竟然沒有如想像中沈重、叫人害怕,反而還有一絲絲解脫的輕鬆呢……
此時此刻,鍾憶嵐的說話裡頭,字與字之間彷彿已失去了聯繫,遙遙聽來,她的聲音儼如冰冷的機械人般,只會說著了無感情,生硬的語言。
然而,還是很努力的,去聆聽到了鍾憶嵐最後的話語。
「阿慧……你不能就……此放棄啊……你的力……量……應該……可以……解鈴……還須系……鈴人……」
下一刻,濃重的夜,已將鍾憶嵐的意識徹底吞噬。
被逼到絕境的豺狼猛然大吼,體型也開始撐漲放大,原先白凈的身體冒出毛茸茸的體毛,整張臉也開始扭曲變形…發達的長齶,銳利的獠牙,狂暴的心神,
豺狼從原先還保有幾分人樣的外型完全蛻變成一頭喪亂絕殺的兇惡怪物,對著高空發出的咆哮嘶吼,宛如要將大氣分割開來「嘎啊啊啊啊!!」體型變的原先一倍有餘,撐開利爪,現出鋼刀般的尖齒,
路可退的豺狼放手一搏,這次不再用多餘的炸彈花招,而將招式化為最原始的拳腳相向,
厚重的利爪讓鍾憶嵐也不敢大意,一時間也無法擋住這狂風驟雨般的突擊
像是被逼到極限猛然暴走的猛獸,豺狼憤怒的不斷尖叫,對著就是一陣瘋狂撲咬「呀啊啊啊啊!!」鍾憶嵐被推擠得一路後馳,在接觸豺狼的當下又點燃起炸彈的炙熱,
一名粉發幼女從空中降下,手中拿著一把名為重型狙擊槍的大殺器,萌翻一切的臉上出現了狂酷吊炸天的表情,不但不讓人感到違和,還有一種另類的「萌」可愛值瞬間爆表。
粉色的雙馬尾直接垂到了她的身後,在頭頂上還有兩個像是蝴蝶結一樣的裝飾品,完美無瑕的精緻面貌,什麼瓷娃娃都不及鏡子中少女,恩,幼女的千萬分之一!矮小的身材給人一種小巧玲瓏柔弱可欺的感覺,無論是誰都想要將她放在懷裡好好的憐惜一番,身上的粉色裝甲,粉色的兩片機械羽翼,以及更重要的,粉色的雙馬尾!
當天一戰的結果,最後是在藍天恩和洪君兒兩人的密集火力圍攻之下硬生生的將那隻皮厚肉韌的象妖魔活活打死。
君兒跟她說,魔法少女的形象和能力是自己心靈的投影,會隨著每人心底信念和渴求不同而有所差異。像是君兒自己,她因為自小就憧憬動畫中的魔法女英雄,於是就模仿她們的形象,自己變成了一個以櫻粉紅為主色,以弓箭為武器的魔法射手。至於藍天恩,大概是因為至小以來對中國舞的美感認知已經深植在了她心中而讓她變身成了一個手執中國風摺扇的魔法舞者。另一方面,一直以來被父母過份監管、渴望自由的心情使她擁有了能施放隔絕外界的「秘境之霧」,而恰好就是這種魔法解決了洪君兒長久以來擔憂的無法隱藏妖魔行蹤、怕將無辜的路人捲入戰鬥的問題。
在那之後,藍天恩跟洪君兒兩人結成了最佳搭擋——她確確實實地感覺到了洪君兒需要自己;她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活著的實在感!就算她的所作所為不能被外人所知曉,甚至不能受世人所稱讚……但至少,她知道她的奮鬥是有其價值的!沒錯,這就是她存在、她努力的價值所在!
聽到這裡杜蕙慧不由得笑了笑,她抓緊了藍天恩的手,掌心處徐徐傳來的陣陣溫軟和暖意,亦使她心中某種繃緊的東西,正開始漸漸融化了……
「那麼,你還記得那天嗎?」偶爾,杜蕙慧佻皮地問。
「那天?」
「就是某人耍笨,將無辜的我捲入與妖魔戰鬥的那天。」說到這裡,杜蕙慧也不禁嘻嘻的笑了笑。
蟹……蟹……眼前矗立著的,是藍天恩於這世界上最討厭的其中一種生物——長著八根纖長的節肢,每一根節肢上都密密麻麻地布滿了一條條短白絨毛,直看得人心裡發寒的邪惡動物——蟹。不,不僅如此,眼前的這隻巨大的蟹怪物,渾身閃耀著冰冷的銀白色金屬光澤,兩隻如藍寶石一樣的眼睛裡泛動著冷峻的凶光,一雙金色的巨鉗一開一合的,大得不可思議的血盆巨口裡還吐出一團團黏稠的泡沫……看著如此景象,藍天恩已是四肢發抖,幾乎是戰意盡失的跪倒在地上,額角上微微滲出的冷汗如澎湃的瀑布一樣不斷飛竄而下。
「杜蕙慧!不要靠過來!你快點走啊!」
那是發生在藍天恩加入成為同伴後又兩個月發生的故事;那一次,亦是洪君兒第一次見到表現得如此虛弱的藍天恩。她縱是手足無措,但眼下的處境已經容不得她再有半分退讓。在她的身後,是因為藍天恩沒有展開秘境之霧而恰巧路過而捲入事件的同班同學,杜蕙慧……要是洪君兒在她面前退縮的話,她最重要的同學就會……
「老實說,那時候我真的很驚訝啊。」輕巧地握著藍天恩的小手,杜蕙慧在她耳邊輕聲說。
「也是的,在現實中突然遇上這樣一隻醜陋得如同從地獄深處爬出的可怕怪物,換了是任何人都會覺得驚訝、甚至害怕吧。」藍天恩失笑。
「不是啊,我所驚訝的,並不是關於妖魔的事。」杜蕙慧笑著搖了搖頭:「難道你以為那時我真的甚麼也不知道嗎?在你成為魔法少女之前,洪君兒可是一直都在沒有秘境之霧的狀態下跟妖魔作戰的啊,要說三番四次都沒有被目擊到也是不太可能的事啦。尤其是我當時還作為風紀委員長,自然在各級同學口耳相傳之間聽過不少附近有怪物出現的都市傳說,當然,雖然大家都是一笑置之啦……所以當我親眼見到現實中的確有怪物存在時,最初固然是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但在此之後,心中更多的卻是一種『啊,果然如此』的恍然大悟感覺。」
「真正讓我驚訝的不是別的,而是你啊,天恩……」杜蕙慧握著藍天恩的小手不由得緊了幾分,她甚至開始跟她十指相扣,試圖給她更大的溫暖和支持:「我驚訝的,卻是原來你一直在跟那些怪物們努力戰鬥著……而更令我驚訝的,卻是原來你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你知道嗎,天恩。其實反過來的,我也一直暗暗地羨慕著你啊……」
「你……羨慕……我?」這回,倒是輪到了藍天恩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
「在我眼中的藍天恩,是那麼一個活力四射、受人愛戴的爽朗女孩。你身手敏捷,一直在各項體育比賽上發光發熱,屢獲殊榮,不像我,只是一個除念書和寫作之外一事無成的小胖妹。雖然看你總是跟人打打鬧鬧的,可我卻很清楚,大家都是很喜歡你的……班上的男生女生都很喜歡跟你混在一起,而在排球隊的後輩則更是崇拜你!反觀我,在受到老師們的寵愛的同時,同學們卻視我為Teachers’ pet,在大家的眼中,也許我只是一個虛偽的模範生……」
「所以那天,在知道你原來一直在跟那些妖魔們戰鬥之後,我更是有一種被深深比下去的自卑感了……我只覺得,自己宛若一棵被囚禁在溫室中呵護的小弱苗,與你這種在野生的荒原中盛放的鮮花稍為一比較起來,卻是那麼的黯然失色……」
「蕙慧……」
「杜蕙慧!快跑啊!」那個時候,擋在藍天恩和杜蕙慧兩人面前的洪君兒是喊得那麼的力竭聲嘶。
然而洪君兒那樣扯破喉嚨的喊話,卻沒有半句能傳進杜蕙慧的耳里。那時候,她的眼中卻只有在蜷曲在地上瑟縮發抖的藍天恩。如此一蹶不振的藍天恩……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雖然洪君兒是那麼的堅持讓她逃去避難……可是眼前這兩個分明都是自己朝夕相對的同班同學啊!哪怕她們真的有著一身神奇的魔法力量,可自己真的忍心丟下她們兩人,自己一人夾著尾巴逃去不知甚麼地方躲避嗎?
不……
「可是……你們……」杜蕙慧正想要說些甚麼,冷不防的卻只見洪君兒臉上驟然變色,杜蕙慧順著她驚詫的目光追溯過去,卻只見那隻可怕的巨蟹妖魔正張著血盆大口,噴射出一條呈螺旋狀的巨大水柱……在咻咻的呼嘯聲中,水柱在半空中逐漸凝結,化為一根銳利的冰箭,準確無比的朝著自己的方向直直地飛射過來!
會死嗎?
自己竟然……還一事無成的;連夢想的尾巴也遠遠還沒來得及抓住的……就要這樣死在這種地方……?
就在杜蕙慧已是滿腦空白,萬念俱灰之際,猛然間肩上一股砰然巨痛,然後她整個人竟然就此倒飛出去,恰好躲過了冰箭的射擊軌跡。然而回頭一看,杜蕙慧卻驚見前一瞬間還跪倒在地上顫慄發抖的藍天恩,竟然代替了杜蕙慧出現在了她前一秒還身處的原來位置上,極度低溫的冰箭已然貫穿了她的右肩,腥紅的鮮血儼然如同雪地上的紅櫻一樣,徐徐灑落在冰上、在地上……
所以自那時候起,杜蕙慧就決定了。
「拜託你們,請讓我跟你們一起戰鬥吧!」本來,仁厚儒弱的眼眸中,瞬間燃起了名為決心的火焰。
「你真是個笨蛋啊,蕙慧。」
藍天恩悄悄的放鬆了自己的身體,開始將整個人的重量都依在了杜蕙慧身上。
這種感覺,名為信任;這個感覺,是為依賴……
「你才是個笨蛋啊,如果那時候你不是那麼不愛惜自己,你就不會害自己受傷而提早退役,無法參加自己中五生涯里最後最重要的比賽了吧……」杜蕙慧輕柔地說。
「你這個笨蛋。要不是我當初救了你,你如今還能有性命在這裡罵我笨蛋嗎?」藍天恩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
「對啊,所以我到了現在還是非常感謝你啊——我的笨蛋救命恩人大人——」杜蕙慧反過來對她擠眉弄眼裝著鬼臉,然後又舉起了手上的啤酒:「所以,這是我敬你的。」
藍天恩舉罐再跟杜蕙慧乾杯,然後兩人一起在絢爛的星空下、繁華的夜色前各自將自己酒罐中餘下的酒一飲而盡。
「謝謝你啊,蕙慧。我不會再意志消沈的了。我已經決定了,無論前方的戰鬥還有多驚險多漫長,我也會跟你們一同並肩到底……咦?」這樣說著的同時,藍天恩卻驚見身旁的可人兒臉色已跟她同樣通紅,她的嬌軀緩緩向後倒栽在地上,然後一股沈悶的鼾聲悄然響起。
「真是的,酒量這麼差還約我出來喝酒……唉呀,不管了,反正一覺睡到天亮,明早我們睡醒就這樣下去上學就好了。」
語畢,頂著一張紅得出血的俏臉的藍天恩也輕輕的往後一躍,倒睡到後方的天台石地上。她輕輕脫下了自己身上的毛衣,覆蓋在了杜蕙慧的肩上。
未久,另一道更響亮、更雄渾的鼾聲自旁邊響起;兩道一動一靜、一柔一剛的鼾聲就此在寧謐的秋夜裡交織成曼妙的二重奏,在月色撩人的清朗夜空下,漸漸的響徹、擴散開來……「真是的,那傢伙怎麼在這種時候喊我出來啦……」
麻美她手中的重型遂發槍化作了漫天光雨,然後再次凝聚,漸漸的成為了一把武器的造型。
如果有人在場的話,一定會驚呼道:卧槽,這個造型!!??
猙獰霸道的外形,充滿血與火的子彈鏈子,還有在輕輕旋轉著的槍管,這一切不都說明這貨不就是傳說中的火神炮么!!
她也是被手中的武器搞的一楞一楞的,旋即好像看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一樣,輕輕一笑,將槍管沖向了不遠處的狐貍魔女。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啊!給我去死!!!!」
「轟隆轟隆——哢,噠噠噠……」
恐怖的火舌向狐貍怪物的方向蔓延過去,無數帶有毀滅性的能量的光束像馬蜂般的涌去。
麻美托著手中的「火神炮」槍口處依舊冒著滾滾的白煙,讓他感覺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畢竟男人的夢想,就是熱武器啊!尤其是像火神炮這種重量級的熱武器,可是讓所有男人為之瘋狂的東西,包括了觀束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