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大家是随着霹雳演出历史一起成长,应该有所发现,霹雳布袋戏的风格其实一直在变,最早在电视台播放时,是忠孝节义的宣导式”精神教育”。
然后,录像带时期,素还真出现了,此时,是快意恩仇极重的江湖味,这阶段的代表性人物除了素还真及叶小钗及一页书,还有谈无欲、崎路人、青阳子、狂刀、剑君及海殇君等。
到了霹雳英雄榜,这个阶段,霹雳的剧情的转变,让大家非常的不习惯,因为太过文雅,也太重在情感上的描写。
没有了以前那种刺激感,没有了打杀斗狠,没有算计谋略等等内容,所以,剧情被很多戏迷骂到臭头,许多戏迷更戏称这是霹雳的”黑暗期”。
但这一阶段,也出现许多经典角色,如傲笑红尘、莫召奴、白无垢,不可否认的,席庄2人,给布袋戏注入一股文学浪漫气息,也是让霹雳布袋戏走向精致、美化及深刻描写人性的开端。
不同的是,没有以往秦假仙等”练肖话”及江湖”黑话” ,在诙谐的角色上,也是有所控制度,不会口不择言。
席庄2人离职,约在「风起云涌」这一部剧,风格又走回江湖恩怨,剧情也更加进步好看。 这个部分的人物,如佾云、潇潇、半花容等都是受到喜欢的角色。
到了「争王记」这一部戏,霹雳布袋戏的风格及木偶造型,到此有了一个极大的转变,这也是霹雳决定走向美形木偶的开始。四方之主中,梅兰菊竹四公子,东陵少主、悦兰芳、莫召奴、非凡公子,造型又帅又酷又美。
在争王记中,文戏场次颇多,霹雳的人物配乐及片头的MV,也让戏迷们惊艳,出场诗词也是文雅到极点,充满文学风格,这时的霹雳剧情,大家有一点梦幻似又轻飘飘的感觉 ,木偶更改成更大仙的尺寸,偶头上的精选,造型上的巧思,争王记中一些主要角色,则让戏迷们疯狂地爱上了。
到了霹雳图驣、龙图霸业及霹雳封灵岛,这三部戏紧凑又悬疑,重新炒热文诌诌的清冷格调,不但脍炙人口,更让当时的我们一伙戏迷,在BBS布版上称呼它们为「霹雳三部曲」。这个阶段,一些超级人气大咖,至今让戏迷喜爱难忘,如风之痕、黑白双少,天忌及波旬等等。
接下来的「霹雳兵燹」,风格又产生一个微妙变化,那就是主角风格的强烈塑造及剧情走向天马行空化,就以「炎熇兵燹」来说,这个人物突破以往的传统束缚,不但不按牌理出牌,个性更让人捉模不定。
另外,在中原武林领导素还真要面临的「对手」,也不再是传统二分法,将正派与反派立场分的很清楚的「各大门派」或「野心组织」。素还真要面对的,是一个个奇特的「敌人」。
这些敌人,不但武功高强,头脑也是非常聪明,最重要的是他们「亦正亦邪」,迷人的魅力直追剧中主角。如金子陵、军师类的四无君及卧江子、孤冷的侠客银狐、男女同体的阴阳师等,这些都是以往人物及剧情中的突破。
到此,随着科技的进步,霹雳开始使用大量的动画,满足了感官的刺激享受,「霹雳兵燹」之后,除了大量的动画,霹雳布袋戏产生了2件奇特的事情,那就是「同人文」的写作,还有就是cosplay角色扮演的兴起。
前者,网络霹雳角色男男(BL)文章充斥在网络上;后者,戏迷则是不惜砸大钱订制真人版的头饰、偶衣及配件,只为一圆扮演心中偶像机会,这些,都是霹雳布袋戏延伸而出的特殊现象。
接下来的「霹雳刀锋、万里征途、九皇座、末世录」,霹雳突破以往只在中原大地打杀争斗,或是往往只有「日本东瀛」一线的时空观念。
此时的剧情,加入了许多天马行空的编排,例如阴气森森的「邪能境」(阴阳师),来自外境的「天外南海」(叶口月人)及充满西洋风味的「阇城」(西蒙),这些都是让戏迷感到极新鲜感的剧情。
另外,还有一个很大的转变,以往,除了主角素还真,一页书及叶小钗三大台柱,在此阶段,出现了佛、道、儒三先天,也就是佛剑分说、剑子仙迹及疏楼龙宿,一改以往三教教主(老佛、道尊及圣夫子),那种「老抠抠」的外型已不复见,改变的是帅气、幽默、华丽到不行的个性设计,至今仍是人气不衰的主要角色。
以往,几个王朝诞生,如非凡公子的「齐天殿」,天策真龙的「腾龙殿」,都只是轻描淡写的个人霸权而已,到了「龙城圣影」,才真正有了大型「宫廷斗争」的深入编写,这时,霹雳再次回到以中原武林为重心。
「霹雳剑踪、刀戟勘魔录一、二」这3档,又有一个很特殊的现象,那就是素还真隐身于台面下运筹帷握,台面上,则由一些「智者」暂时领导中原武林,例如药师慕少艾。
还有,就是伪善角色的加强性塑造,以往很明显的,台面上坏人就是坏人,戏迷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而圣踪这个人物,就是跌破大家眼镜的一个角色。在这个阶段,更出现许多风格非常强烈且突出的人物,如蜀道行,蝴蝶君,羽人非獍,燕归人,女性角色较强眼的则是公孙月。
最有意思的是,以往霹雳刚开始是排斥的「男男」剧情描写,似乎已经能渐渐能被接受,在剧中,「人邪一剑封禅及剑邪剑雪无名」就是一个例子,另外,让人觉得最惊喜的地方,莫过于是谈无欲(六丑废人)的出现,这也是霹雳让老人物再度出场的一个成功案例吧!
素还真经历了许多编剧之手,角色个性上出现了一种模糊性。
我想在此做个申明,素还真个性的模糊性,以客观上来讲,绝对没错,记得在霹雳英雄榜中,借由「海上浮尸」欧阳上智,讲了一段非常重要解析素还真的话。 u_[s+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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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还真,是个不断改变自己风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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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还真,是个不断改变自己风格的人。』
霹雳布袋戏角色上千个,每个人物,都曾有一段故事,一个角色,尤其是妳(你)喜爱的人物,在自己心中,该有正面价值,而戏中牵扯出来的情绪反应都是不同的。
「刀戟勘魔录」之后,异度魔界殒落,接档的「霹雳奇象、霹雳谜城」说起来,这2档剧情真是有点沉闷,不过,当中还是有3大亮点人物,就是六弦之首「苍」的现世,还有,就是业火红莲、墨渊水莲及靛羽风莲「三莲」化身,这是清香白莲第一次有如此多样的幻化,最后的1个亮点,就是一步莲华及袭灭天来的出现。
谈起一步及袭灭,不禁让我想起风格类似的两个角色「沐灵山及百岫嶙峋」,一念无明,十法界生,以佛法讲述的十二因缘来看,无明缘行, 行缘识,识起才有所谓的染净(莫那识)。
而种子是累世累结所落下的,他何时要现行,我们是无法控制的,「种子起现行,现行熏种子」无边轮回至此不断。 总而言之,无论是一步或袭灭,还是山神与山鬼,其实,就是在说明我们的心,真与妄同出一心,只是一个「觉」,一个「迷」而已。
接上来的「霹雳皇龙记、铡䶮史」是笔者认为又是一个精彩戏码的重开,大家应该理解,一个冗长的剧集,特性就是如此,高潮低潮更迭互起,这是一定的道理。
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好人还是坏人,有了『冲突』,才会有厮杀、争斗等过程,然后人物特色才会浮现,个性也更为立体。在「皇龙记、铡䶮史」中,最大的冲突引发点是谁?不用多想,当然是文武冠冕寂寞侯。
记得寂寞侯刚登场的时候,清瘦苍白的脸型,眉头微皱,神态沉稳而清雅超凡,加上不时的干咳之声,让笔者不禁觉得,真是个好怪异的角色啊!
私下认为,寂寞侯可说是素还真一生中「最难缠」的超级敌手,他散发着一股特异的性格魅力,不但智能谋略一等一,更是能天及狂者,已经可以算是接近全能的先知人物了,这和前期的一些军师个性非常不同。
另外,「皇龙记、铡䶮史」中,有着3对非常让人喜欢的情侣,第1是腾风汲无踪及鱼晚儿,然后是三口剑及月神,最后是梅神官及问天谴。除了第1对有幸福的收场,第2及第3对都是让人扼腕的结局。
严格说来,霹雳的角色,还是以武林世界及充满阳刚的气息为主,感情戏只是其中的一些润泽,在霹雳的武侠世界中,男女感情戏的桥段,自然要有一定的设置及铺排,悲剧收场高达约90%啊!。
也是。若是每一对恋人都是「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那真的会让人有一种很「空洞及虚假」的感觉,不知,各位道友看法如何?
再下来的「霹雳开疆纪」,这一档戏主要场景又拉到日本东瀛,主角当然是已经多档没上戏的莫召奴。
笔者常想者,为什么『莫召奴』这个角色赢得了那么多人的喜爱?
莫召奴论其性格,没有素还真运筹惟幄的能耐,论其造型,乌黑长发柔顺,两颊垂落长鬓,平凡娟秀的脸蛋,在霹雳木偶中他并不是最漂亮出色的。
初期的莫召奴,内敛的心思,难以言喻的气质跟秀美,笔者认为,这就是莫召奴吸引人的地方,尤其在设置其性别时,存在着一种雌雄莫辨的感觉,会让人更想看下去。
基本上,一个角色性别设置为非男非女,就会充满了刚柔并济的风采,以道友的喜好的心态去创造出来的莫召奴,让大家去猜测、去想像、去讨论、甚至于向霹雳建议争取其性别,莫召奴真的是霹雳中一个特例,至今,没有任何角色能与之相比。
「开疆记」中浓浓的东洋味,最让人喜爱的角色当属军神源武藏(神无月),然后,就是另一个就是萧中剑与银锽朱武。
这不禁让笔者想起,后来火宅佛狱的说服者‧寒烟翠,在剧中,她也公开以女同志的身分来对湘灵给予爱的告白,霹雳布袋戏的人物多元化性别设置,至此,已完全不受限制,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突破点。
接下来,就是号称「三部曲」的「霹雳神州」,「苍玄泣」及「天罪」,剧中的主人翁银锽朱武,可以说就是贯穿这3档戏的主角。首部曲中的「银锽朱武」,是笔者看霹雳布袋戏以来,情感最丰富,表现也最为真挚的王者。
以往,剧中的君王或霸主,都不脱离要开疆征伐,在他们脑中,成天就只想是要成就「霸业」而已,根本不可能去对别人付出什么真感情。
但银锽朱武不同,他身为魔界君王,就注定要缠烦一生,但是他的心灵是不自在的,朱武多么想真正地解脱自己,这个角色,想跳出桎梏的压迫感,一定让喜爱他的戏迷深感不舍吧!
在第二部曲的「苍玄泣」中,有2个极出色的人物,前者是北窗伏龙曲怀觞,这是素还真第一次以「寄体」而不是「化身」出现,又开创出素还真另一类幻化的特例,再者,则是柳生剑影。
接下来的「霹雳天罪」,应该是最让霹雳戏迷大开眼界的一档戏了,当然,就是魔界之「神」弃天帝的出现,挟带着毁天灭地之能力,弃天帝以消灭一切,而不是统治世界为目的,这在霹雳剧集人物中,弃天帝绝对是个「空前创举」人物。
霹雳神州III之『天罪』,是神与人的戏码,说真的,弃天帝的神格特征,代表着一种天地最强,不可抗衡的力量,他的降世,是来消灭人间罪恶,「弃天帝」也是一位压倒性胜利的强者,他拥有恐怖的坚强实力,强大、自信、高傲、权威,在霹雳布袋戏剧情中,这种人物设置真的十分特殊。
神的世界,本质上是人类心灵的一种投射,正确说来,「神」是一种很奇妙的形象,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这是人类目前能力无法证实,却也无法完全否认的领域。
但可见的,当人类心中野望无法完满,所有的善恶好坏,都会成为环环相扣的因果循环,「罪业」是在人间造成,所以「神罚」也必须在这人间应报。
「力量不是绝对,人间不能崩毁!」
这是银锽朱武面对弃天帝说的话,也说出人类存于世间的真正价值,更反映出「人」才真正是天地宇宙的中心。
天罪之「罪」,并不是将人类赶尽杀绝,而是借着罪罚的警示,「弃天帝」让我们明白,这个世界不需要神祇,这个世界需要的是美好的生命。
「天罪」之后的「霹雳天启」剧情上感觉又是大戏前的一道提味菜,天启这一档可说是预作铺排之戏,用以引出后面的三「龙」大戏,也就是霹雳震寰宇中的「刀龙传说」、「龙战八方」及「兵甲龙痕」,在天启剧中,一些主要角色如枫岫主人、御天五龙及罗喉等大咖,已渐渐浮上台面。
笔者浅见,观看霹雳布袋戏,是一种特别的视觉及听觉的享受,霹雳布袋戏进入了「刀龙传说」、「龙战八方」及「兵甲龙痕」这3档,最大的改变,就是片头MV的细腻风格十分突出。
或是说,「天罪」那一档的动画片头颇受好评,所以这3档的MV片头,加上了更细腻动画及木偶特写镜头,片头做的真的十分精致好看,例如枫岫主人的持扇挥叶、关山聆月的旋转舞姿、四魌树的华丽逼真,让整体片头质感提升了不少。
「刀龙」这3档主要人物,首推武君‧罗喉,他是一个很「特殊」的角色,所谓特殊,就是他的戏份其实不多,上戏也仅仅一档,但却引起戏迷的高度的喜爱,这种特例,在以往的人物之中,大概就只有名剑铸手‧金子陵(20集),还有蔺无双(8集)可与之相比而已。这类短命型的人物,在霹雳剧集中是很让人印像深刻的。
在这个江湖过得不遂意,「生存」都成为不让人痛快的事情,如此的意象,剖析了角色的内心,甚至直指人性中的空虚寂寞,所以能引起戏友共鸣。
另一个大角,当然就是「枫岫主人」,严格说来,柚子(戏迷腻称)是个追求个体自由的前趋者,枫岫认为四界的纷扰,是人与人的心思复杂所造成的问题。
他认为,只有人人自适,不分物我,淳然自得,才是最完美的境界。枫岫的思想,根本不管国家及宗族秩序,没有社稷意识。说真的,枫岫这种个性,若他是生在太平盛世那是一种幸运,但在生在纷乱世间,就要让柚子烦忧不堪了。
接下来的重点,就是从「御天五龙」开始,慢慢引出「诗意天城(上天界)、火宅佛狱、杀戮碎岛及慈光之塔」,上面四国统称为四魌界,具体而言,上天界探索的是兄弟手足之情,火宅佛狱是狼子野心之斗,杀戮碎岛是男尊女卑之憾,慈光之塔则是诡诈心机之争。
四魌界的故事背后,充满复杂结构与人心欲望,但都逃不出人性观照,充满因果反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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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霹雳经武纪之「枭皇论战」,这里有2个最大亮点,第1就是就是百世经纶一页书的「入魔」,这是一页书在霹雳剧中极大的改变,另1个,就是颠覆思想的代言人魔王子的出现。
接下来的霹雳经武纪之「枭皇论战」,这里有2个最大亮点,第1就是就是百世经纶一页书的「入魔」,这是一页书在霹雳剧中极大的改变,另1个,就是颠覆思想的代言人魔王子的出现。
有趣的是,魔王子上戏也是仅仅一档,但他带来的种种巨大讽刺,真真假假,魔王子台词说出了以往戏中不会提出的哲学思考,简称「魔语录」,这绝对是霹雳布袋戏中一个极精彩的特例。
接下来的「圣魔战印、轰掣天下」,这一时期,出现的角色,多半呈现出极强烈的个人风格,例如帝如来,圣魔双子、靖沧浪、任云踪(断灭)、意琦行、北狗、绮罗生、暴雨心奴,到最新的说太岁、倦收天、森狱太子玄嚣等等。推出的人物,爆强爆红,武艺超群,个性超酷。
这一阶段,最让戏迷又惊又喜的就是,刀狂剑痴叶小钗开口说话了,这真是让戏迷们心中产生百般滋味,也再一次见识到霹雳剧情「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创作理念。
若说「戏如人生」,各位戏迷在自己的人生中,有多少事情,能够完全按照自己心中的剧本前进?又如果是「人生如戏」,每一个人的生命大戏,又有多少事情是能够顺心趁意?
看一个自己非常喜爱的角色,对剧情的起落发展,会存有绝对的期待,那是很正常的现象,当剧情发展不如我们所期待,伤心悲愤、失望低潮等等的负面情绪自然会一一浮现。
其实,霹雳中可爱可亲的人物很多,每一个角色,都是编剧们的心血,所以,笔者对霹雳中每一个角色都是喜欢的,有些角色虽然收了下场,但却是永远不会被我遗忘。
妳(你)看布袋戏的初衷为何?
对我而言,只是很单纯的一个动机,或是说,没啥道理,就是喜欢而已吧!
这篇心得感受是写在2014年,内容并不全面(还缺乏前段及后面到2020的档次),希望在笔者有生之年,能够补写完全,在写自己粗浅观点时,也许会有一些遗忘或错漏,或则是自我意识过强的情形,望请见谅。
感谢,这个版上的道友的耐心观看,这么落落长的文章,也期盼能有再讨论的缘份,望各位道友不吝赐教指正。
补天织梦一笑嫣然 敬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