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我在,你就是最强的。」在Haikyuu!!里,这句话出现过两次。
大家应该都知道古馆老师很喜欢埋伏笔,之后再前后呼应。最经典的呼应,对我来说就是这句话。
第一次是影山飞雄对日向翔阳说的。
当时日向看到身为王牌的旭,拥有日向想要的一切--身高、力量、技巧。让极度渴望变强,却在天生条件上不及他人而自卑的日向,被迫面对心理上跨不过去的坎。
影山不留情面地在球场上指出日向的害怕,但比起刻意揭穿,影山更希望这个可以与他的托球配合、以打出有力攻击的搭档,可以更了解自己的优势。
其实我觉得影山是欣赏日向的,作为对手,丝毫不轻视他。日向与影山的第一场比赛里,北川第一的其他人看到比数领先对手那么多,到最后都松懈了,只有影山还堤防着日向。也因为国中的那场比赛,他非常清楚日向对变强与追求胜利的执着,也知道他会想尽办法往上爬。
所以他直言指出日向的优势,也告诉他,只要有他的托球,加上日向的反应能力和出色的速度,他们就可以做出最强的攻击。这一段感觉影山是生气的,「你有那么好的条件,到底在不甘什么」的感觉。所以他想让日向知道,如果被这些不甘蒙蔽了看见自己优势的视野,就没有办法再往前了。
这是影山对日向说的「只要有我在,你就是最强的」的涵义。
而轮到日向对影山说出这句话时,影山正处在面对及川前辈的紧张之中。
面对及川时,影山总会想到自己输给他的地方,也就是与人之间的链接。及川可以在短时间内融入一个哪怕都是陌生人的球队,然后将所有人的能力提升到最大值。影山认为自己做不到,因为自己并不擅长跟人交际。见到国见与金田一在及川担任二传的队伍里发挥得比自己担任二传时好,又想到国中时最后因为自己的求好心切而造成的决裂,他怎么可能会没有心理压力?
但是跟日向的相处里,不论是对日向大骂也好、批评也好,日向刚刚好就是那个让影山没办法成为独裁国王的人。日向会骂回来、日向有自己的做法,如果影山做了让日向觉得很厉害的事,日向会直率地说「好强!!」。也因为日向的能力让影山的高水准托球得以发挥效果,能做出厉害的怪人快攻,才令影山首次愿意配合他人。
最重要的是,影山最深的恐惧--「托球过去没有人愿意承接」,被日向打破了。
因为日向也是第一次得到伙伴,只要相信这个人、相信自己跳起来的时候,那个人的能力会让球来到眼前,他就可以打出漂亮的攻击。所以他的信任拯救了影山的害怕。
这也是看乌野第二次对战青城时最让人难受的地方。最后一分本该用两个人最自豪的怪人快攻拿下,及川却洞悉了影山的心理,他看出影山在乌野这个队伍里、在与日向翔阳的搭档里,学会相信别人,所以自然会把最后一颗关键的球托给日向。这样的洞察让及川在最后一刻做出了拦住日向的决定,这个决定也让青城获得胜利。
这边真的看得特别心痛。两个在彼此身上找到新的力量、也因为对方而解决了心里疙瘩的伙伴,却因为对彼此的信赖而失去了一分、输了比赛。不过,反复刷了几次以后,我不会觉得这是惜败,因为这个时候,乌野的确还不够强。
败给青城后,影山跟日向在体育馆外的交互看几次都会难过。尤其是影山对日向说的「抱歉」,像是他得承认是因为信任而决定托给日向,而这个决定是错的。对日向来说,影山的这个道歉,宛如在说「抱歉,不该托给你」。
后来,他们决定要变强。再也不打需要道歉的球。
第三次对上青城,影山还是感到紧张。他说,不论哪个球队,及川加入以后就可以立刻融入。
日向却一边练习着低手托球,一边说,「那也不包含乌野,对吧?」
不同的队伍有不一样的取胜方式,每个人有不同的优势。就像影山当初对日向说的一样。日向用看似轻松的话语提醒了影山。
比赛后半,西谷下场、日向上场,一上场就跟影山说「大王殿下果然很厉害。」此时的影山在想什么呢?连搭档都说自己敬佩、又多少畏惧着的前辈很厉害?影山转过去看及川,大概在整理自己的心情(动画做的超精细,此处影山还发出一个很小的叹气!)突然,日向很大声的说:
「但是!只要有我在,你就是最强的!」
「尽管把球传给我!」
后来日向在一个靠网子很近的地方起跳,影山配合著他把球托得离网近一些,日向快速地扣球,网子对面没人能救得了那一颗,乌野终于领先青城。
日向兴奋地对影山大叫的时候,影山一如既往地回嘴「吵死了!」
「飞雄的天才之处,与其说是他出众的技巧,不如说是他的傻气。别人会犹豫不决的点,他却会果断地前进。他的这个特点也是双面刃,一旦精神集中就会忽略周围,结果连自己已经变成孤单一人都没有注意到。」
「但是,却出现一个比他更笨的笨蛋。」这是及川对影山、日向的观察。
日向这个比影山更笨的笨蛋,或许因为这种「笨」,才能在大家都很紧张的时候,看似神经大条地对搭档说「只要有我在,你就是最强的」吧。这样的「谜之自信」或许看来可笑,却是再一次地鼓舞了质疑自己能力的伙伴。
总是觉得他们可以碰到彼此真的太好了啊!如果没有日向,影山会不会不停跟人起冲突、即使球技再好,也会因为无法配合好团队,而不能体会到更开心的打排球的时光?如果没有影山,日向的优势是不是难以被看见、也无法被自己看见,而最终不再前进?
这些假设都无从得证了,看到最终话的我,是真的很感谢有这样的故事。
真的很感谢他们能相遇,并且把对方当可敬的对手与可靠的伙伴看待、珍惜着,度过这么多年。两人之间的比赛大概不会有结束的一天吧。
注:
左图来自Haikyuu!!漫画第23话〈同样的一分〉
右图来自Haikyuu!!漫画第142话〈强大的形式〉